宝马经销商燕宝欠薪引发劳资纠纷

2024年3月19日发(作者：最便宜的越野车)

Ｖａｌｕｅｍｅｎｔ　Ｊ价值经营　

宝马经销商燕宝欠薪引发劳资纠纷　

文ｌ　ＭＥＩ编辑刘叶　

这个豪华汽车品牌正在中国迎来　处于事件外围的宝马中国和华晨宝马也　

高速发展机遇，并下定决心与华晨扩　

不得不站出来捍卫品牌名誉。很显然，　

向随机抽取的１０余位员　

后，两位代表确信报道中提　

大合作规模。但一场来自授权经销商　

燕宝的美国投资人在中国市场碰上了意　

件没有发生。第二天燕宝集ｌ　

的劳资纠纷却让宝马品牌与负面新闻　想不到的麻烦。　

扯上了关系。　

官李佑伟、发言人杨世晖也　

宝马中国和华晨宝马第一次知道有　

这一点。他们坐在临近机场ｉ　

公室里，把这一调查结果对ｊ　

在６月２１日被披露的一封匿名信　

关劳资纠纷的消息还是通过媒体报道。　

中，有人以宝马最重要经销商之一燕宝　

这两家公司分别向燕宝提供进口和国产　

询问的媒体重复了不下十遍，　

全体销售员工的名义称，燕宝过去两年　

宝马车。６＃Ｉ　２３日那天他们一看到“罢　

一

“欠薪”实际上是由于技术ｆ　

直拖欠销售人员的部分奖金。在此之　工”、“欠薪”这些敏感的词语，便意　

的延迟发放。　

抛开这些问题．燕宝看　

一

前，燕宝大连分公司的总经理及几个核　

识到必须马上搞清楚问题的严重性。　

心部门的负责人也全部离职。　于是就在当天，一位代表宝马的大　

家运转良好的公司，在上　

事情此后逐渐演变成新投资人与离　

区经理和一位代表华晨宝马的副总裁坐　

约３０％的增长。它从Ｉ６年前１　

职人员之间难以理清的纠葛。一方面燕　上飞机飞往大连，他们的任务是确保那　口车起步，凭借先发优势发ｊ　

宝为自己的管理改革申辩，一方面离职　里依然有销售顾问向慕名而来的顾客销　

中国最大的授权经销商集团。　

的经理们指出变革的种种不合理，本来　

售宝马车，有工人为车主提供服务。　

区拥有宝马和ＭＩＮＩ品牌共９　

…………　……一……　～…

厅，还有一个沃尔沃４ｓ店在建。　

的外籍首席财务官在大连主持内部审计　

２Ｏ０９年ｌ０月份美国投资人Ｍａｒｋ　

丁作，他在工作开始前发现自己遇到了　

ＭｃＬａｒｔｙ从花旗银行手中买下５　１％的控股　

阻力。大连的管理层给出两个选择，要　

权，他对燕宝寄予厚望，希望能够扩大　

么停止所有工作配合内审，要么停止审　

业务规模并提升利润，为此他聘请了ｊ　

计恢复正常］一作。　

位外籍高管，针对业务流程和经营效率　

部分一线经理对内审的抱怨由来已　

进行改革。　

久。在外资方接手前，燕宝从来没有进　

然而与这一番美好愿望相矛盾的　

行过系统完整的内部审计，负责这项工　

是，从上个月开始，一批中高层管理者　作的部门是新成立的，ＭｃＬａｒｔｙ还专门聘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集中离开燕宝，其　

请了曾在惠而浦负责同类工作的黄雁担　

中包括北京燕宝总经理莫国材和大连燕　

任策略与内部审计总监。　

宝总经理，以及一些一线部门经理。这　

经理们认为内审的频繁程度已经影响　

距离美国投资入Ｍａｒｋ　ＭｃＬａｒｔｙ去年成为控　到了日常工作—每次至少会持续一周，　

股股东只有８个月。　

从走进办公室开始一直到下班，他们每隔　

这些管理者的离职显然不是欠薪能　

一

段时间就会被叫去确认一些数据或者事　

解释的。发生在６月ｌ８日的一幕则把问题　实，这个间隔最短只有几分钟。　

引向了过去六个月燕宝所发生的变化。　

内审是针对燕宝所有分公司，不同　

这些称得上是燕宝过去十年问所经历的　

区域的调查主题也不尽相同，北京和大　

最大的管理变动中隐藏着既有经营者与　连的经理们被问到最多的问题是：为什　

新投资人之间的矛盾。　么你给这个客户的折扣比那个客户多。　

６Ｙ］１　８日那个周五，燕宝刚刚上任　

经理们会解释说是因为朋友或者某款车　

经营　Ｉ价值Ｖａｌｕｅｍｅｎｔ　

型库存上升。这样的解释往往不能让调　

查人员满意。于是在忍受了几次询问　

后，大连的管理层决定摊牌。　

黄雁在接受采访时解释说，内审　

与外部审计不同，主要是为了改进效　

率——找到问题，提出改进建议。几乎　

所有跨国公司或上市公司都会设立内审　

部门。　

“因为之前燕宝没有一个完整的内　

审工作，经理们的工作习惯被打断，肯　

定会觉得不舒服。”黄雁说，　“内审人　

员经常会遇到这样的问题。这是一个度　

的把握，是工作方式的问题。”　

双方矛盾在６月１８日被激化后，真　

正意义上的罢工并没有出现。因为燕宝　

很快就决定与这些不满的经理们坐下来　

协议解除工作关系。他们在１９日凌晨两　

点首次达成一致。不过两天之后，经理　

们被要求签署第二份协议，这一次补偿　

金额大幅度减少。　

燕宝确认的补偿方式是Ｎ＋１倍月　

薪，Ｎ代表Ｔ作年限。　

知情人士说，一些经理发现自己在两　

份本该内容相同但实际上却不同的协议上　

签了字，差点酿成损失。协议中还包括保　

密和同业竞争条款，这可能使他们在一年　

内无法为其它汽车经销商工作。　

但燕宝否认双方存在协商过程，因　

为并不是燕宝开除了这些经理。　

这些遭遇或许很容易让人把经理们　

看成是弱势的一方，但他们并非没有选　

择。他们的实际收入在过去半年没有因　

为这些管理改革而减少。实际上更多的　

经理选择留下来，接受改变。离职经理　

凭借其丰富的经验也很容易找到Ｔ作，　

莫国材就透露，他去了一家规模更大的　

豪华品牌经销商集团担任首席运营官。　

因为这些资深经理人的突然离去，　

一

些相对低级别的员工受到重用，获得　

升迁机会。　

其实内审更像是个导火索，真正让　

经理们不满的是这件事所反映出来的投　

现代经济信息：１１３　

。　

Ｖａｌｕｅｍｅｎｔ｝价值经营一…一一　

资人的不信任以及由此导致的权利和责　

５％，差的只有百分之一点几。行业的平　

任的失衡。　

。　

他说：　“任何国外的理念，必须要　

适应当地的气候，怎么样适应是一个重　

要的问题。了解本土的情况才能把优势　

均水准是２％至３％。”　．　

去年股权收购刚刚完成时，《华尔　

无论是在１９９６年收购燕宝的花旗，　

街日报》英文版一篇关于Ｍａｒｋ　ＭｃＬａｒｔｙ的　：ｉ丕是在ｌ９９４年仓　建这家公司的蒋姓香港　

发挥出来，这是外资面临的巨大挑战。　

报道中曾提到他担心在中国会受到来自　老板，他们对具体经营的介入程度都比　

而且要把这些理念传达给你的员工，变　

曩雇员的盗窃和贿赂困扰。但ＭｃＬａｒｔｙ通过　

较低，通常是制定年度销售目标和支出　

成合力，不是你走这边他走那边。”　

燕宝集团发言人否认他说过类似的话，　

预算，每季度考核。在这种宽松的管理　

一

此前燕宝承认与员工的沟通存在　

定的问题，并迅速制定了一项政策，　

。并指出男　些话在报道中并不是以直接引　

下，燕宝中高层变动很小，其中不乏为　

。

用的方式出现。　

不管怎样，在被审计者眼中，他们　

还是能感觉到　ｃＬａＩｔｙ的担忧。　

在第一次审计之后，燕宝要求销售　

ｊ员只能给顾客现金折扣，取代原来赠送　

的装饰和代金券。这样做使顾客付款金　

额与发票金额一致，避免可能出现的腐　

败问题，但在某种程度上与宝马尽量维　

持市场价格稳定的策略相矛盾，也会减　

少燕宝的二次盈利环节。　

曩　自今年２月份开始，Ｍａｒｋ　ＭｃＬａｒｔｙ　

。ｉ

向燕宝引入了三位外籍副总裁，分管财　

务、市场和销售以及售后服务。燕宝集　

团公关主管戴惠珊在评价三位外籍高管　

曩时说ｊ。　“他们富有经验，有的在汽车行　

燕宝工作了超过ｌ０年的经理人０　鼓励部门经理与员工在工作之外进行沟　

但Ｍａｒｋ　ＭｃＬａｒｔｙ￣在美国经营汽　

通，了解员工的想法。　

车生意有差不多８０年的历史，在巴西有　

杨世晖表示此次风波没有影响到多　

１２年，他本人也有在国内的一家大型汽　

数员工，“员工士气高昂，今年汽车行　

车销售集团工作的经历。这样的背景将　业的发展势头也不错，公司管理透明度　

他与目前国内大多数欧美投资者区别开　

提高了，员工素质也在提高。”　

来。当他看到公司运营还有改善的余地　

在中国汽车经销商集团化的大背景　

时，很难做到袖手旁观。　

下，燕宝的规模并不引人瞩目，但其遇　

他从成熟市场借鉴来的经验有些确　

到的问题却带有预示性和普遍性。　

实在燕宝身上发挥了作用，但有些却事　最近几年，外资在高度介入整车　

与愿违。这也与中国不同城市间差异较　制造、零部件生产等领域后，开始转向　

大的发展程度和消费环境有关。　

汽车流通领域。市场咨讯机构新华信的　

燕宝位于北京的两家４ｓ店对新管理　金永生表示，燕宝风波是外资方介入过　

措施似乎适应得很快，这可能是因为燕　程中的一个插曲，是在经营理念磨合过　

宝通常会先在北京的两家店试验某些改　程中产生的问题。　“所有外资进人中　

进措施。黄雁还强调，内审部门提出的　

资公司的案例中，都会出现类似的插　

改进建议是灵活的，不会一刀切。　曲。”他说，　“不和谐事件很少能彻底　

例如，燕宝在薪酬制度中引入了利　

避免。”　

润佣金，衡量的尺度从销售数量扩展到　燕宝成为第一个被披露此类问题的　

了利润，鼓励销售顾问在赚基本佣金的　

外资经销商，这与国内汽车经销商环节　

同时，也要计算每台车的毛利，以较高　

的整合方式有很大关系。　

的价格向顾客销售车辆。晨德宝高级销　

２００ｇ年中国汽车市场的低谷是外资　

售经理唐伟说，２月份以来这家店每个月　

进入销售环节的开端。随后几年，来自欧　

的平均售车毛利提高了４Ｏ％。　

美、中东、东南亚、香港和台湾的资本大　

外籍副总裁们就在设于晨德宝店　批涌入，由此推动了中国汽车经销商集团　

的总部办公，他们时不时地会到展厅里　

化进程，大量独立经销商被淘汰，出现了　

与销售经理交流，因此决策权的集中几　

像广汇这样的大型经销商集团。　

乎没有对他们的沟通造成影响。但是在　

尽管如此，新华信的数据显示，　

大连、西安或者乌鲁木齐，情况就不同　

目前外资在经销商中所占比例相对于零　

了。远离总部的经理抱怨缓慢的决策过　

部件和整车制造环节还是相当低，约为　

程会让他们错失市场良机。　

２５％，其中欧美投资方占到一半，港台　

晨德宝总经理、同时在这次事件中　

占到三分之一。　

临时担任燕宝发言人的杨世晖认为对燕　其中大多数外资都不愿意从管理人　

宝的管理变革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手去寻求长期经营回报，尤其是那些原　

经营价值Ｖａｌｕｅｍｅｎｔ　

本并不涉足汽车领域的股权投资机构。　

金永生表示，这个领域目前正在发　

一

　

华晨宝马副总裁孟庆如也表示，有　

１５０家４Ｓ店开展业务，以去年销量计算，

些特别细节的情况他们不便于去深入　燕宝占到宝马在华总销量的１０％左右，　

生的或已经发生的并购，几乎都是资本　

了解，无论是管理矛盾还是存在违法行　

从这个意义上说，制造商作为品牌拥有　

运作型的，长期看对这个领域的发展意　为，他们只能敦促经销商合理合法地自　

者会承受更大的风险。　

义不大　以广汇为例，它是广汇集团和美　

行解决。但这也不能作为制造商开脱责　

同最大的私人股权投资公司ＴＰＧ（德克萨　

任的借口：　

孟庆如说：　“（像这样的事情）只　

要有关注，尤其是有媒体关注，说没有　

斯太平洋集团）的合资公司：去年它的　在同内汽车产业整个链条中，制造　

影响是自欺欺人。公众提到这件事会说　

销售额超过３ｏｏ４Ｌ，［Ｌ２ｏｏ８年增长了近一　

商占据绝对主导权。无论是从产品分配　宝马的经销商如何如何。”　

倍，在全国范围内拥有数百家经销商。这　

样的规模是依靠大量的收购，广汇从最初　

一

家一家收购独立经销商发展到直接并购　

具有一定规模的经销商集闭。　

业内人士对广汇的评价是，它走的　

是资本运作的路线，规模很大，内部管　

理却算不上强。　

最近的消息显示，ＴＰＧ的目标是将　

广汇的４Ｓ店数量迅速扩张到５　０（】至６００　

家，寻求上市融资并ｍ售股份　

庞大汽贸则是另一个极端的代表，　

它去年的营业额达到３５５亿元，是斯巴鲁　

品牌在同内最大的经销商，其代理的大　

量商用车品牌让公司渡过了２００８年的行　

业低谷。董事长庞庆华曾旗帜鲜明地拒　

绝外资。认为与外资合作“很麻烦”：　

这种观点恰好反映ｆｆ｛中外管理观念上的　

差异。　

金永生说：　“我们强调灵活化管　

理，外资是标准化管理。外资方更知道　

如何赚钱，而一旦市场竞争进入激烈，　

中式管理的灵活优势就会显示ｊｆ｛来。”　

这恐怕也正是ＭｅＬａｒｔｙ与燕宝前任经理们　

的差异。　

回顾此次燕宝事件，宝马和华晨宝　

马是相对被动的一方。从法律上讲，它　

们和经销商是独立的，不能过多干涉经　

销商对具体问题的处理方式。　

制造商与经销商的关系依靠合同保　

障。制造商会制定统一的形象标识，在　

销售、服务、产品、技术、维修等方面　

制定标准并为经销商员Ｔ提供培训，但　

合同内容通常不会涉及经销商的管理架　

构和制度。　

还是商务政策上都能对经销商产生重要　经销商与制造商的独立运营是汽车　

影响。但多年来制造商对经销商的管理　

Ｔ业发展过程中重要的一个里程碑，二　

输出一直偏重于产品层面，这一定程度　

合之间从隶属关系转变为买卖关系，这　

上导致在市场高速发展的情况下，制造　种分Ｔ合作打破了垄断，为消费者带来　

商和经销商往往只关注销量而忽视了其　

了更好的服务和经过充分竞争的价格。　

它方面的问题。　

宝马中国和华晨宝马与经销商的代　

金永生表示，在汽车产业的各个环　理合同是一年一签。　“经销商伙伴必须　

节中，经销商的管理水平最低，与制造　认同我们的价值观去经营。”宝马中国　

商和零部件企业的差距非常大。这体现　副总裁陆逸说，　“如果经销商做了违法　

在从销售流程到售后服务，从成本控制　的事情，就要承担法律责任。”　

到产品开发的各个环节上。最好的例子　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极小，但如　

是，二手车销售和租赁在国外是经销商　果燕宝此后被认定在此次劳资纠纷中存　

利润来源的重要环节，在国内却难以广　

在违法行为，宝马中国和华晨宝马有权　

泛开展。　

根据合同解除合作。失去其在北方最主　

虽然燕宝是宝马最重要的经销商，　要的销售网络，对于处在激烈竞争中的　

但其业务规模与整个宝马在巾国的业务　宝马是难以承受的，对燕宝来说，这更　

相比还是小得多　后者在全国通过大约　意味着失去了生存的根基。